Chester Bennington 到最后,谁又救得了谁。

文 | 卓宜丰

你的死讯铺天盖地出现在每一个网站、每一份报章。我不想这是一则例行公事。
为你离世而深深哀悼、悲痛、震惊的人们,终将被日常繁琐之事,挣扎求存间,掩埋对你的思念。
或许。在最不经意的时刻,又将你无声想起。
我无资格无能力剽窃任何人心中强烈的什么。

对生命的最后,有坚定的,无可动摇的,悲剧预设。无论如何,是否就能减轻痛苦一点点。
Chester Bennington 公告天下般,以最流行曲式唱出《Nobody Can Save Me》。
原来是真的。
愈热血沸腾愈迷惘无助,距今如此遥远的年代。我茫然活过世纪转换,不可能对Linkin Park充耳不闻。不可能feel不到Chester 的悲愤呐喊。
没有谁能幸免人生的痛。
万千宠爱摇滚星,也有必须暗自面对的魔。
鸟在鸣,不顾悲伤。与骤逝的Chris Cornell临别,你温柔而愤慨的《Hallelujah》难道不是活下去的最好明证?

我一度怀疑世人怎可能明了“一切终将徒然”的末世情怀。即便再努力再执着,我们以身试法,耗尽毕生,仅能应证此定律,对不?和你一起高唱《In the End》的我们,还在相信反叛能变改什么。
饶舌X金属被Linkin Park 发挥得淋漓尽致。Chester Bennington是Old School的摇滚叛逆,却毫不留情在强悍呐喊中泄漏脆弱。你在煽动我们的,亢奋情绪,为我们一次一次的人生失败与痛楚。发泄我们过剩的无用精力。这是我们渴求的药。无法治愈,且缓解我们,麻醉我们。迎向无可幸免的下一次。

这是一种结束,无可置疑。

你也以为有转机的。总还能做点什么。不能感觉麻木。《Numb》。至少,应该还具有意识地迈开步履,抗拒强权化身、宿命摆布。或许,也找得到真正隶属我们的所在。《Somewhere I Belong》。谁都想放开一直承担着的痛。亦步亦趋,有所谓真实的什么。

然而,你却放开所有。你最终必须属于你自己。

你唱:And only I can save me now。那是在激励自己,对抗在暗黑中等待吞噬你的什么。你有多相信。我就这样信奉着。就算你的决定于此项背,我也理解。你终将属于你自己。愈深潜愈悲痛吧。有时候,见得到头顶上,还有光。有时候,被暗黑深深包围,那种孤独,那种恐惧,那种无助是压倒性的。

I will never know myself until I do this on my own。这种旅程是回不来的。

性侵、酗酒、嗑药。所有你遗留下,过往的蛛丝马迹。在Chris Cornell冥诞这一天,你的离去难免染上戏剧性。被一遍一遍诉说,在报章在网络。彷佛那是你终究逃不过悲剧的缘由。我们,算什么,局外人。

无需再追寻什么意义。或者企图明白什么。当我按下PLAY,你,不在这个世界,却出现我耳际。你并没有前功尽弃。某个程度上正是如此。你会一直被人想起。与听着。一直到,许久许久以后,直到时间已经不存在,任何意义。

 

 

Published on 23/7/20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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